老師在課堂上提示,挪威的森林某種形式是村上春樹的自傳小說,裡面的人物都真實的存在,他以身邊的人為原型寫作。這是個很重要的提示喔。
有同學讀完小說後感受到孤獨,每個人都渴望被瞭解,都不被瞭解(小白那天的發言是這樣嗎?我不記得了)。讀小說的過程中對於小說的語言感到不安,對小說的氛圍感到煩躁。這都是很正常的喔!據說這是因為日文本身就是個綿密的語言,譯者只為了還原了日文的綿密,在書中大量使用「啊、呢、吧」這類的字,知道就好,習慣就好。
村上春樹喜歡把某些人生哲理穿插在小說中,這是他寫作的模式,從他的第一本小說《聽風的歌》就以這種模式書寫。在初次讀挪威的森林,會覺得他真是個囉嗦的老先生,整個故事的節奏都被打亂了。重讀第二次,會覺得故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閃閃發光,這些簡單道理很寶貴,竟然可以用如此平易近人的文字寫出,誰都看得懂喔!
小說的開始,渡邊37歲,坐在飛機上。37歲了啊,比我老上8歲,是個中年的大叔了,他回憶起跟直子相處的情景,草原、山林、碧綠。18年後還記得那風景的細部。
這個開始就給我無比的希望,總有一天我也會走到37歲,我會記得19歲愛過的人,我相信我可以坐在飛機上聽著披頭四的音樂。或者,年紀比37歲大的讀者,讀小說的同時也憶起18年前的愛情。總之,活著的人才能擁有回憶並且把它說成故事,像永澤那樣子。
直子對渡邊說過「請你永遠不要忘記我。記的我曾經存在過。」要如何記憶一個人呢?活下去,唯有活著,才能時時刻刻懷念著逝去的故人,就好像我懷念國中的同學一樣。整本小說以渡邊的視野寫成,呼應直子的「請你永遠不要忘記我」,渡邊不但沒有忘記直子,他還說出所有的故事,以供後人永遠記得直子存在過。活著的人才能說故事。村上春樹又再一次的告訴讀者這個道理。
我記得我在課堂上說過這本小說裡的每個人都有病,電影很真實的呈現病態美。每個人都有病,連渡邊都有病,第三次閱讀,我在小說中找到證據,在142頁裡玲子對渡邊說:「……可以順利打開心的人跟不能打開的人不一樣。你是可以打開的人喏。正確說,是只要想打開就能打開的人。」「打開之後會怎麼樣?」「會康復啊。」。
渡邊也不是正常的人啊,對於身邊的人相繼選擇以自殺來當束生命,對於自己愛的人身受精神疾病的折磨,渡邊同樣感到痛苦的,他懷疑自己的愛情、跟不同的女生上床,他以不自然的方式磨損自己。面對直子的死亡,渡邊選擇幾近苦行的方式旅行,而旅行依然沒有辦法使他忘記傷痛。所幸渡邊是個幸運的人,他身邊一直有關心他的人,比如說玲子,比如說綠。最後他終究接受玲子的忠告,從他心中生出「不過我對這個還沒有準備好。嘿,那真是個寂寞的葬禮喲。人是不應該那樣死法的。」(下冊第195頁)的想法。於是渡邊活下來了。
第三次讀這本小說,我突然覺得村上春樹是藉由小說想表達一個真理:即便你受傷、心碎、心痛難耐,你的身邊都有類似玲子這一類的人默默關心著你,別讓身邊的玲子們失望,要勇敢的走過傷痛。
最後,如果以上還無法說服你要好好活下去,那麼仔細的再讀一次這本小說,書中有非常多求生的欲望,直子希望渡邊活下去,連她的份也一起活下去「我祈禱你的二十歲是快樂的。雖然我的二十歲似乎快要悽慘地過完了,不過如果你能連我的份也一起快樂度過的話,我就很高興了…」(下冊127頁);直子也曾經試著活下去「死掉的人一直都是死著的,可是我們以後卻不得不活下去。」(上冊156頁);「餅乾盒裡有各種餅乾,有你喜歡的也有你不太喜歡的對嗎?如果你先把喜歡的一一吃掉了,那麼剩下來全是不太喜歡的了。我覺得難過的時候每次都這樣想。現在如果把這辛苦的先做完的話,以後就會比較輕鬆。人生就像餅乾盒一樣。」(下冊148頁)而綠的餅乾盒理論正鼓勵人們勇敢面對困難,困難會過去,你終究會享受輕鬆的人生。細細閱讀《挪威的森林》可以發覺作者試散播他強烈的求生欲望,讀者只管接受就好了。
最後抄錄一段書中讓我大哭的情節,這是出自於後的私心了。「正如剛剛說過的那樣,我從四歲就開始彈鋼琴,試想想竟然沒有一次是為自己而彈的。都是為了通過考試、或因為是課題曲、或為了讓別人佩服,光為了這些而繼續彈。當然那些也很重要,為了要精通一種樂器。不過超過一定的年齡之後。人就必須為自己而演奏才行。」(上冊第168頁)
讀書筆記
是要換幾次封面啦!拿到書立刻把皮剝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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